少年的目光定格在“阵亡”那两个字上,大滴大滴的泪水流下,打湿了刚刚写好的文字。他死死的咬住嘴唇,不让自己抽泣出声。王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,用力把少年的脑袋揽进自己的胸膛里。
“哭吧!我给你五分钟尽情悲痛的时间。”王戎仰着脸望向房顶,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眼眶。
“教官……”皇甫云想要拒绝,可一张口就发现自己泣不成声。悲伤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闭不上,少年响亮的哭声让自以为见惯了生死的两个成年人都心酸不已。
章淼夫感到两股热流从脸颊上划过,他低咳了一声,掏出手帕抹了一把脸。有人可以肆意发泄自己的伤感,但他不能。作为安宁堡里所有人的支柱,他必须要把最坚硬的一面当做能给他们遮风挡雨的墙。
孙铿……如果是你,会如何去做?章淼夫郁郁吐出一口气,仰头出神的想着。
少年的抽噎声终于止住,他擦干了泪水。双手紧紧贴着裤缝,用自以为最坚强的目光凝视着章淼夫。“报告院长,学员皇甫云请求……”
“你现在的任务还是好好充实自己。”章淼夫打断了他的话。“至于未来么……我们的意思是让你去南洋历练。毕竟南洋方面也需要青年才俊去补充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皇甫云张了张嘴,一句话还没有说完,就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双手使劲压了压。他闭上嘴巴,仰头望着王戎。
“这也是院长的意思。”王戎轻声道。
沉默了几秒钟后,皇甫云终于点了点头。“我服从命令。”
皇甫罡的死对于依然处于和平时代的长安和咸阳而言,不过是一朵微末的浪花。仅仅打了一个旋儿,就消弭于平静的海面之中了。而对某些人来说,这不啻于一场天崩地裂的末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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