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作为令狐家的一枚棋子被安插在李牧风身边,就是看中了陆六安的谨小慎微和遇事冷静,最重要的是还能揣测人心。这一潜伏就是就是这么多年,长安的风景怕是变了又变,终年生活在这黑暗阴郁的鬼泣山,有时候想想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。但是转念一想,为了将军的大业,自己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坚持下去。
“陆公公当年也是从长安到这儿的吧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。”
此时,陆六安内心已是波涛汹涌,但是表面上还要故作平静地回答:“是的,圣皇,老奴确实是从长安来到这里的。”
“令狐一家在长安威望极高,甚至可以比肩皇室,想来公公不会没有听说过吧。”
“回圣皇的话,老奴自然知晓令狐将军,将军大名鼎鼎,,长安城人尽皆知,我怎么会不知道,只是老奴是个市井小民,跟将军这人中显贵,断然谈不上有什么牵扯。加上老奴不过是个孤儿,在长安城没有家,也没有亲人可以依靠,人际交往也很是寡淡,,那时候连饭都吃不饱,整天都是想着怎么从其他叫花子手里抢饭吃,哪里有那个格局评风论事啊!”说到这儿,陆六安感慨颇多,其实,陆六安说的不假,这确实是他遇到令狐子远之前的命运。人生悲凉,为了活下去而拼命努力。而现在,他何尝不也是这样,陆六安的一生可谓是真的悲凉,前半生为了生活,后半生为了活命,一生加起来归纳起来就是活下去三个字。
“所以你就有了当公公的想法,打算进宫。”李牧风眼眸漆黑如墨,看着陆六安。
陆六安轻轻躬身说道:“是啊,那时候听说皇宫要一批当差的,其实就是太监,当时也小不懂事,想着只要能管口饭吃,什么都愿意干,结果没想到,没被司礼监选上,哎……不过也怪我自己命不好。”陆六安言辞恳切,仿佛掉进了过去的回忆之中,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,陆六安的记忆始终可以称之为深刻。
李牧风难得来了兴趣,沉声继续说道:“后来呢?怎么来到鬼泣山的?”
“也许是老天爷开眼了,看着我们太苦了,结果就遇到了您的父亲,当时尊王南征北战,我也就跟着尊王的军队当起了杂工,负责军队后勤,烧水做饭,反正就爱在伙房呆着,光是闻着那米饭就香。”说完,陆六安嘿嘿一笑,满脸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。
李牧风发现,他和自己的父亲几乎同岁吧,但是脸上已经有了很深的皱纹,看上去足足比父亲老了有十岁。
“陆公公,之前为父一直对你赞赏有加,说你是个老实人,公公服侍我这么多年,我也是心知肚明,今天就委屈公公跪了那么长时间,还望公公宽心。”陆六安觉得李牧风还是以往冰冷的样子最好,现在突然变得和蔼起来,一下子搞得陆六安有些六神无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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