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傲天眉头轻蹙,桌台上的烛火被一丝风儿吹地不停摇曳,时间静静流逝,年轻的少将低下头去:“父王。”
“你上次是怎么答应我的?这么快就忘记了,你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动手?“
地傲天抬头看向唐岳山,眼神里闪过惊慌,说道:“父王,儿臣从来都是对您言听计从,儿臣只求您一件事”
“你是沧流四大家族唐家的下一任继承人,身上流着唐家先祖黄金的血液,是沧流帝国尊贵的贵族,而你现在为了一个鲛人,放下自己的尊严,放下唐家的尊严,她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在这里跟我谈条件。难道你还想步圣君后尘?当年圣君不是败给了李牧风,而是败给了一个鲛人。”
唐岳山打断了地傲天的话,声音低沉的说道,声音铿锵,如断金石。
地傲天一愣,像风雪里的冰雕,登时无言以对。
唐岳山深吸一口气,胸口略略起伏,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厚重的沧桑:“这个世界上的一切,都有其存在的道理。红颜祸水,当年的圣君就是年轻气盛,和你现在一摸一样,最终在云丘之战上败的一塌糊涂,虽然根业未伤,但是沧流也付出了血的代价。而咱们唐家自从先祖开始,就在一直不停地为家族的利益奋斗。三百年来,唐家护卫国土,开垦边疆,入朝出仕,立下无数汗马功劳。你知道这里面凝聚了唐家几辈人多少的心血?现在朝中暗流涌动,其他三家都是虎视眈眈。尧儿,你是我唯一的儿子,也是沧流难得的将才,你的任务是守卫帝国的荣誉,守护唐家百年基业。你不能犯错,哪怕一个小错,都会授人以柄,你总是以为为父贪恋权力,但是你可曾想过唐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。”
地傲天站在原地,眉头紧锁,想说什么,却感觉胸腔似乎被一块巨石狠狠的压制,说不出话来。
唐岳山缓缓地站起身子,伸手拍在地傲天的肩膀上:“尧儿,父王已经老了,护不了你们多久了,将来为父不在了,你确信自己有能力挑的起唐家这个沉重的担子吗?确信能让唐家立于四大家族之首屹立不倒吗?”
地傲天的心被深深震撼了,他缓缓抬起头,烛光里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,“父王,儿臣知错了,儿臣向父王保证,从今往后,收起心思,只求父王开恩,不要杀她。”
“咣”忠义堂的大门大敞,黑色夜幕下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,惨白月光,风雪如初。唐岳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地傲天挺着背脊,感觉肩膀像火烧一样的疼,那里压着的,是一座看不见的高山,是他极力想要逃却终究无法摆脱的重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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