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来到了,阳光洒进了窗棱,照进了这间沉闷的小黑屋。牛皮皮挣开惺忪的眼睛。没想到经过了一晚上,自己的睡姿一点都没有边,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,牛皮皮的右半边身体整个都是僵硬的发麻,牛皮皮笨拙地把自己翻了过来。他旁边的两个室友四仰八叉地一个倒在床上,一个倒在地上呼呼大睡,外面的那么大动静的鬼哭狼嚎根本震不醒眼前的这两个人。看看时间,现在已经九点多了,貌似院子里的其他人都起来了,只剩下他们这个屋子里的三个人还在呼呼大睡。牛皮皮想起昨天那人说他们都是六点起床,心想着,怎么现在都九点了也没人叫我,难道是昨晚听了我的故事,彻底放弃我了?
牛皮皮突然想起藏在身上的东西,赶紧去摸口袋,还好还好,东西完好无损地还在口袋里,牛皮皮长长舒了口气。缓了好一阵,身上的酥麻感慢慢消失了,牛皮皮爬了起来,外面充斥着震天响的鬼哭狼嚎,牛皮皮好奇发生了什么,起身出去看看,闷了一个晚上,实在受不了这个密闭的空间。
走到门口,昨晚监视自己的那个人斜靠在门上,打着响亮的呼噜。牛皮皮皱了皱眉头,看着眼前的两个人,想来是昨天晚上监视自己监视地太久了,恐怕是盯梢了一个晚上,看的出两个人一个床边过道,一个门口,真是分工明确,快到天亮了,两个人终于支撑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子,东倒西歪地睡着了,不过就算是睡着了,也保持着盯梢时候的姿势。牛皮皮看着两个人,摇摇头觉得真是可笑。
牛皮皮用脚尖把倒在门口的那个挪到了一边,目的就是不要妨碍自己出门。如果不是在这个挂头组织,牛皮皮不会这样无情无义,但是,来了这里,对这些人无需存留太多的善意,你的善意也许会成为别人利用你的一个弱点。看来那人真是累的不轻啊,就这样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挪移,那人都没有醒过来,还是张着大嘴不停地吐着泡泡。
站在门口仔细聆听,那震天动地的鬼哭狼嚎原来是歌声,歌声从旁边的大厅传来,后来我才知道,这时挂头组织的专属歌曲,歌曲的名字很是应景,就叫做《出人头地》,光是从这个名字,这首歌就一下子砸中了多少人的软肋,多少人的想法不都是出人头地吗,然后挣个黄金百万千万。所以,组织也就规定了,每天早上起床必须都要唱这首歌,目的就是让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记住自己的使命和任务,这时每个人的精神食粮和精神支柱。
牛皮皮蹑手蹑脚地挪到大厅的门口,贴在墙上想要听听这首歌,虽然整首歌每个人唱的是杂乱无章,基本都是写五音不全口齿不清的人,但是每个人都是铿锵有力地唱着,这首歌就像是他们心中的坚定信仰一般,绝对不能藐视。牛皮皮偷眼看过去,一屋子站的满满的都是人,样子看上去很是壮观。牛皮皮倒吸一口冷气,没想到这个不大的四合院里面,竟然藏身了这么多人,天呐,这么拥挤的地方,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。
牛皮皮心下突然心生一计,现在趁着这些人还在大合唱的时间,那两个监视自己的人也刚好还没有醒过来,自己可以抓住这个空挡溜出去。刚才起床的时候,牛皮皮看到外面铁门处并没有挂锁,想来这是个好机会。说干就干,机会就在瞬息之间,不能有丝毫的耽误。牛皮皮再次把头悄悄探了出去,屋子里的人正全神贯注心领神会地唱着精神之歌,而领头的两个人也正背对着自己,在监督着各位的情况。刚好,这时候,音乐到了高潮部分,牛皮皮也迈开了步子,左脚刚迈开步子,右脚还没抬起来,这时候,肩膀头子一沉,一双大手拍在了牛皮皮肩膀上,牛皮皮的心像是掉入了冰川之中,一下子冷了下来。
“嘿,干嘛呢站在门口不进去。一起进去感受一下把。“牛皮皮回头一看,心里忍不住想要飙脏子,原来,监视自己的那个室友已经醒过来了。没错,就是这样,时间把握的刚刚好,也是牛皮皮梦碎的时刻。牛皮皮恨不得此时此刻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,握紧的拳头在理智的声音中渐渐松开。
因为这一下,牛皮皮一下子被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,刚才的一句问候声音洪亮,一下子将里面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,包括两个头木业转身过来看向门口。牛皮皮真是想不通,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是大嗓门。一时间,屋子里的众人看到牛皮皮,纷纷走上前来说道:“哎呀,帅哥你醒了,帅哥早上好,睡好了没有?睡的习不习惯?”像是一堆七大姑八大姨一般,轮番上来就是一阵问候寒暄,让人着实受不了。
牛皮皮被这群突然冲过来的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,本来想要趁机开溜,没想到反而成了现在这副样子,真是人孙不如天算,那个监视自己的孙子,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。众人纷纷把手伸向牛皮皮,意思是想要跟牛皮皮亲切握手,牛皮皮一时都有点手足无措。
这时,不知道什么时候,华阴站在了自己身后,他小声说道:“这是大家对于新成员到来的表示,都是大家的一片热情,你就跟他们互动一下把。”
牛皮皮侧身看向华阴,华阴的表情就像是老领导一般,很是欣慰地看着群众如此高涨的热情。牛皮皮看着华阴的这副嘴脸,在他脸上全然看不出对于出卖自己的一丝愧疚和不安。整个人跟魔怔了一样,兴致高昂地加入到挂头组织,想要实现那遥不可及的白日梦。牛皮皮不想再看这个昔日的老友,在牛皮皮心里,他和华阴之间的友情,就此走到了尽头,至少在他心里是这样坚定地认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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