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跟着乐队走过的,是一群男女老幼不一的队伍,披麻戴孝,都低着头,捂着脸,无声的抽噎。
看到这里,我知道这是一支怪异的出丧队伍。对这点我倒不是很奇怪,因为我们这里本来就有夜里送葬的习俗。果然,后面是一群身材矮小的人抬着的一口巨大的棺材。这棺材大的像一节车厢。我想,这棺材里装着一个巨人?还是装着一大群人?还是装着太多的陪葬品?
紧接着,我看到棺材后面的队伍,这让我永生难忘:一群人趴在地上,用双手和双膝匍匐的前进。他们爬的是那么的自然,仿佛人生下来就该是那样走路一般。
跟在这支队伍后面的,是一群持刀的武士。也可能只是打扮成武士样子的村民吧。武士很健壮,但他们手中的刀像是在地下埋了几百年,呈现不出半点光泽。
之后是一个孤零零的男孩,与队伍最前面的男孩形成呼应。他手里提着一盏灯,灯很暗,发出幽幽的绿光。
这男孩身后的队伍,让人一下子就感觉是另外一支队伍,或是这支怪异的送葬队伍附属的有着其他怪异任务的分支部队。这就更匪夷所思了:
几个形容猥琐的男子手忙脚乱的牵着几匹形态悠然、身姿矫健的骏马,马拉着车,车上装着笼子,笼子里装着人,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。一个笼子关着一只大鸟,大鸟在笼子里显得很局促,头不知埋在哪里,不时轻轻动动翅膀,就发出极其漂亮的、五彩的光泽;另一个笼子里,关着一条巨大的蟒蛇一样的生物,有着黑色金属一般的黝黑鳞片,一动不动的盘着;剩下的笼子里,都关着些人。这些人好像在申诉着什么,用力的摇晃笼子,并张大嘴巴像在声嘶力竭的喊着——但一样的,没有一丝声音从他们可怜的嘴巴里传出。
当这些囚车一样的马车离的足够近的时候,我惊奇的发现,这些笼子里的人都长的一模一样!两个人长得极像尚不足奇,但是十几个人都长一个模样,可真是够让人出一身冷汗的。这是一群男人,假如只有一个出现在你面前时,你不会有任何感觉——这副相貌真是太普通了,极易让人忘记。但十几个相同面孔同时出现,让我牢牢的记住了他们的样子。
他们终于走远了。
我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。当这支队伍就在我面前时,我没有感觉到十分的恐怖,但到队伍走远,只能远远看见那盏幽绿的灯的时候,我才感到恐惧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,把我牢牢地裹住。
世界突然有声音了。某种昆虫的叫声,偶尔远处村子的狗吠。我浑身颤抖的、小心翼翼的从房顶上爬下去,不敢向西边看。但余光还是瞥到,西边那座墨般颜色的发鸠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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