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皮皮想想道:“兄弟,这毕竟是游戏里,我们不能被一团雾、一个怪声音就吓得不敢走路了。但是也不能太过莽撞。老哥有个办法。”说完,拉李寻仇退回去。招呼众人采集油性大的松枝,又从车上找了一条绳子,一头拴在自己腰上,一头绑在马车上。随即背着松枝走到谷口,对众人道:“一会我要猛拉绳子,你们就拉我出去。”说完就缓缓走进浓雾里。
牛皮皮一边小心走路,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,一边仔细竖起耳朵听周围动静。那声音依旧“沙沙沙”的,但只要牛皮皮一脚落得重些,那声音便停滞一下。恐惧来源于未知,更来源于想象力。牛皮皮想象着那声音的来源,可能真是一队衣衫褴褛、刀剑已锈的阴兵;或者是无数吐着信子的阴鹫的蛇;也可能是一群武士;或者,只是风吹荒草的声音。一边胡思乱想,一边就慢慢离那声音越来越近。现在每挪动一步,那“沙沙沙”声音便要停顿好大一会,直到牛皮皮一动不动的呆一阵,那声音才重新响起。可能真是一群听力很好的什么虫子。
不知走了多久,离那声音已足够近。牛皮皮将松枝慢慢放在地上,深吸一口气,用火折子将松枝点燃。顿时,“沙沙沙”的声音停了。火势很大,周围浓雾很快散去,已能看见不远处模糊的人影。再等一会,便看的更加清楚。面前是一个小小的村落一般,有矮小的茅屋,有高大的桑树,有坐在矮凳上的老人,有在地上玩耍的孩童,有男人女人各忙活计,有鸡犬猪牛各在其所。只是都一动也不动,一丝声音也无。牛皮皮呆立半晌,回回神,取了一根燃着的松枝,壮着胆子慢慢向前,离近观察,心下了然——原来,这些男女老少鸡犬牛羊还有茅屋桑树等等,全是石头雕成。但雕的惟妙惟肖,没人会怀疑它们下一秒就要活过来。说不定就是活的,刚才的声音就是它们发出来的。眼看火势渐小,牛皮皮心里害怕,忙拉动绳子。赫然发现,这绳子早不知被何人斩断,拽了两下,就把另一头也拽了过来,顿时更加骇然。忙慢慢回头,脚上用些巧力,沿原路快速返回,心里自嘲:在游戏里呆了一年多,虽没见过大世面,但也历过小波折,不想今天被一堆石头吓到了。
还好一路顺当,不多时就出了谷口。正打算怎么跟众人讲这谷中怪事,发现众人并车马已杳然无踪,只地上一堆小火还烧着。走近一看,火边一支带血的匕首压着一块手帕,忙取起来一看,上面用松枝燃后的黑炭写道:牛哥,我们往南去了,速来。这手帕是小灼的,字迹也是小灼的。
牛皮皮无暇多想,忙沿南去的小路奔去。
直追了一夜,还不见众人踪迹。清晨时,到了一处玩家驿站。进去大厅,得知两个时辰前小灼他们在驿站停留过片刻,给牛皮皮备下一匹马并一些银两,留下口信,要他务必顺大路南下。问起缘由,驿卒却全然不知。牛皮皮请驿站给山上传信,说自己遇事不能即刻返回云云,又匆匆上路了。
眼看日上三竿,牛皮皮急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,更急切的想赶回落英山。忙找个地方下线,给李寻仇和嗜武打电话,都没人接。又问公司,知道他们两个还在游戏里,只好又匆匆上线,顺路赶去。牛皮皮知道,安排保护考察团的有很多人,也不差这一两个,目前最要紧的事,还是追上众人,保证他们的安危。
直追了两天,此时考察团已经进入游戏。但牛皮皮先是向南,后又转西,离落英山越来越远。他发现,不管他紧赶还是慢赶,总是晚那么一两个时辰。此时已经觉得事情有些蹊跷,但别无他法,还是紧追众人。
再追一天,跟当地人打听,才知道已经到了所谓的“泪干城”。这是犯了重罪或得罪了极厉害的人物,必须逃命远去的人大多会经过的一个小城。这城向南是无边大海,向西是无垠沙漠,每一个都是叫涉入者九死一生的所在。这些亡命之徒或自哀,或是与亲人道别,无不绝望垂泪,甚至有人将眼睛哭瞎。所以,这城被人叫做“泪干城”。牛皮皮赶忙察访,终于在一家气派的酒馆门口看到那匹金龙马。他大喜,便快步向店内走去。
这时,一个矮小干瘦、一身灰衣的老头手持一根木棍向他打来。牛皮皮急忙躲避,不想那木棍速度极快,已在他背上轻轻敲了一下。他大惊之下,那木棍又袭来,他全力躲闪,不想又慢了一步,胸前命门所在又被轻轻戳了一下。这下他更是大惊失色。连过十几招,不管他如何躲闪,那木棍总能在他关键部位轻轻打一下。他见躲不过,这老头也不像要取他性命,索性不躲。心里也大是感慨:经过这许多日子,以为自己也有了一身本事,不想在真正高手面前狼狈成这样。
那老头即刻停了手,作揖道:“阁下好功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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