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淮按剑上前,铁胄下的鬓角已染霜白:
“若非太傅星夜传讯,末将岂能料定张苞必攻期梁津?只是可惜……终究让那贼将逃回北岸。”
若是能留下张苞,那汉军群龙无首之下,自己未必没有机会大破这支汉军。
听出郭淮话里的不甘与遗憾之意,司马懿露出笑意,摇了摇头:
“伯济已经做得很好了,若非你此战吓退了此贼……”
司马懿转身,指向正在渡水的大军,“只怕吾这一次,未必能如此轻易退回南岸啊!”
他说着,凝望向南边,对面远处,似有隐约可见的游骑,不用想,那定然是汉军斥候前来侦探。
河风骤起,腥咸水汽灌满了司马懿的袍袖。
隐有凉意的水汽,让司马懿剧烈咳嗽起来,让他不得不用一只手捂住嘴巴,但指缝间却是渗出了血丝:
“咳咳……能逼退南军铁骑已是侥幸。若来的是那河东翼虎……”
言及此处,他枯瘦的手指猛然攥紧郭淮臂甲,眼底迸出劫后余生的厉色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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