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冒头，周围暗色渐退，二人脚步加快，黄有开口问道：“小兄弟，若三言中真算不到，你如何？算到了，你又如何？大哥不帮你、你如何？帮你找回媳妇、你接下来又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想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，小兄弟洒脱起来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行至山中下段，项字德见得怪异的一处，山中下段、路旁石壁上有一凹洞，凹洞如狗洞、几尺高，洞中一石像，石像两巴掌大，雕工粗糙，且形体怪异，它两头、四目、独臂独脚，两个头颅面容不一，一面悲愤、似哭似阴笑，一面狰狞、似怒似咆哮，独臂拿木棒，独脚踩秤砣。石像前有一香炉，炉中尽是尘土，不见香灰痕迹，看样子，此石像很久很久未得到香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什么神？山神？”项字德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黄有细看去两眼，看清之时，嘴中吱声说“晦气”，招呼项字德快走几步，解释说道：“是邪神，准确来讲是个妖怪，算不得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妖怪？石像做供奉之用，难道还有人供奉妖怪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黄有叹气：“小兄弟依旧如此认真，刨根问题啊，这妖怪石像不是拿来做供奉的，而是求安分的。在少有人走动的山中，多有妖怪作祟，为了那妖怪不出来害人，需要给它安家，所以山附近的老百姓，捏出妖怪形象的石像放在山中路口，一者求妖怪邪神安分些，二者求山中行人得个安分。每当阴节，还是有人给它们上香火的，快走小兄弟，莫粘惹这晦气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黄有曾自说脑中有百科，此话不假，上至天文星宿，下至地理脉数，人间五行八卦，阴间妖魔鬼怪，山川河流，坡岭丘壑，好似无他不知、无他不晓、无他不通。听黄有解说这巴掌大的邪神像，便可推敲得知此地少有人，便知此地人文风俗，大先生，确实是个大先生。

        直至阳过树梢，二人终越过重山，来至一处幽闭村落，此村几十户，村中房屋整体朝南，村背为山，村前见天，村口无村名石碑，倒有一条小溪，此时几名妇女溪中洗涮，见得少有的外人前来，远远招呼道：“何处来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黄有笑面回应：“东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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