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遣者！”黑袍一字一顿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了一己之私，为了你那颗彻底堕落、苟延残喘的灵魂，你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多大的危险和动荡，给鲸海派和南方诸派数以万计的门众带来了多大的灾难？你剥夺了他们所有人的希望和梦想。兵死了，你为什么还固执地留在这里，为什么还不去死？是不是还想继续为非作歹，祸害人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自称天遣者的黑袍，语气咄咄逼人，上惊魂甫定，竟不知给如何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告诉你，你休想！只要我把真相公诸于众，鲸海派和南方诸派一个个都会扑上来，吃你的肉，剥你的皮。哦，不对，你哪来的皮肉，你只有一颗跟茅厕里石头一样又硬又臭的老灵魂！”黑袍下的声音充满着讽刺、嘲弄和不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天若有情天亦老世间原只无情好，弱肉强食，就是天道。他们天生卑贱，不为我所用，也势必为他人所驱使，我又何错之有？如果非得要分出个是非对错，逆流溯源，归根结底，一切皆为天道之故！”上不甘地抗辩。

        跟兵打得两败俱伤，他的境界虽在，但修为却连丹阳中期都不如，如果对方要杀自己，简直易如反掌，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。只有说服对方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果然是冥顽不化啊！东边日出西边雨，道是无情却有情。天之大道，岂是你一个小兵小卒所能妄言！无知、自大、虚伪、自私的东西，你以为你还有翻盘的机会吗？就算我饶了你，你能苟活下去吗？不可能，根本不可能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袍就象命运之神一样，给出了预言：“四海之内，到处都是你这样的屑小侥幸之徒，你无处可走，无处可躲，到哪里都只有挨打的份！你连丧家之犬都不如，会在黑暗和寒冷的无尽煎熬中如流云般飘散，再也见不到光明和温暖。偷鸡不成，只是蚀了把米，而你却把一切老本都赔了进去，结局只有一个，那就是跟兵一样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，连个名分都不会留下，不会留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上身体剧震，仿佛被万箭穿心了一般。他的身形越来越小，白袍耷拉下来，好比马戏团的小丑穿着件超大的演出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会留下，什么都不会留下！肉体、灵魂、荣誉、名声……一切的一切，都归入虚无。能留下的只有一个上的符号，符号上写着罪与罚、孽与恶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随着黑袍最后几个字念毕，白袍下传来一声轻响，丝丝缕缕的紫烟冒出，散入虚空，不见踪影。空荡荡的白袍逆风飞入到黑袍手中，里边似乎空无一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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