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今公司的秋季艺术品拍卖会在一家四星级酒店举行。老费一个人去了拍卖现场。

        拍卖会场地上摆放着一百多个套着白色椅套的高背椅，会场座无虚席，连走廊上都站满了人。老费看到周围大部分是中老年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面向客人的是一排六个身高差不多的姑娘，穿着红色的旗袍，身材婀娜，容貌秀丽，具有模特儿的气质，她们是公司的工作人员，给人的感觉很商业化。

        拍卖会现场的灯光不是很亮，深红色的地毯很厚很软，墙壁也是深色的，仿佛把气氛包裹起来，使人感到沉闷压抑。老费坐在靠后面，他想看看场上的情况，究竟有哪些人在买东西？

        翟经理穿了一套衣料挺括的藏青色西服，系一条红色领带，看上去就像是名牌西服，在拍卖会上，他是主角，精气神都跟其他人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老费还看到了柴老师，穿着比较一般，带着一副眼镜，坐在第一排的边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拍卖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从杂项的玉器拍卖开始，成交率估计有五六成，但是很少出现多次竞价。这些杂项艺术品，老费大致有看过，虽然拍品都一般般，但是真品率比瓷器书画高很多。看预展的时候，老赵说，这些杂项的仿品比例也不低。老费认为老赵有些吹毛求疵，夸大其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漂亮的姑娘蝴蝶般地穿梭在会场上，请举牌的买家签字确认。老费看到其中有一位姑娘跟小柳有几分相像，也是瓜子脸，大眼睛，身高也差不多，但是没有小柳漂亮，不如小柳气质好，老费不禁多看了她几眼，喜欢看她微笑的表情，尽管是职业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举牌的人竟然大都是年轻人，老费有些奇怪，他注意到，坐在他这一排隔着两个座位，有一位年轻人买了不少东西，还有坐在他后面的一位年轻人也买了不少东西，一个拿着088的牌子，一个拿着009的牌子，还有几个经常举牌的都坐在后面，甚至站在过道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老费仔细观察那些举牌人的举动，坐在旁边的那位穿灰色POLOSPORT卫衣的买家，在拍卖的图录上做好了记号，他好像是根据记号举牌，举牌的时候连头都不抬，一副不差钱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样子。老费看他最多25岁，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再看另外几个举牌的人，简直就像他的同学，动作样子都如出一辙。老费等到事情过去后，才觉得当时他的反应很慢，事后才恍然大悟。他太容易为不合理的事情给出合理的解释，总是往好的方面想，然后自我肯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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