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赵说，“就是这个道理！古今公司就是利用很多收藏爱好者东西卖不出去，无法送到正规的拍卖公司，利用收藏家总是希望听到好话，总是充满幻想，总是高估自己，等等弱点来欺骗客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费说，“如果东西好的话，能不能在他们的平台上面卖出去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老赵说，“有可能，东西真的很好，很开门，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卖得出去。包括他们展厅，完全有可能成交。但是，其中有两个问题，一是，东西究竟是不是真品？二是，东西如果是真品，价格怎么样？我看到古今公司展出的有些拍品，东西虽然是真的，但是价格很离谱，普通的古董，定为珍贵的古董。有的年代判定错了，比如把清代的瓷器定为明代的瓷器，或者定为元代的瓷器。有的把材质判定错了，比如把普通的寿山石，定为田黄石，这种情况我认为是故意的，目的就是为了让客户付更多的费用。“

        老费说，“我也看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赵说，“拍卖公司不保真，客户自己负责，没有权威机构鉴定真伪，真伪的问题谁都不能一锤定音，客户都很难追究他们的责任。所以，我劝你，这次拍卖结束后，不要再跟这类公司打交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费说，“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柳一直在听他们说话，这时候她说，“我觉得赵老师说得对，这家公司可能不太靠谱，费老师不要寄很大希望，如果最后没有成交，吃一亏长一智，就当破财消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赵说，“小柳说的是，古玩行当充满了风险，打眼买了假货，或者遇到这样的公司，都很正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费说，“谢谢两位，我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费心里有些难受，这次拍卖看来真的不能抱很大的希望了，拍卖如果不成功，损失金钱是小事，在小柳面前失面子是大事，他本来想通过古今公司拍卖的渠道，兑现家里的一些古董，然后在小柳面前显得有面子。他喜欢小柳，但是缺乏自信，不敢大胆地追求她，爱他，老费需要改变自己糟糕的状况，首先就是要恢复自信。他不知道小柳心里怎么想，怎么看他，老费自己觉得很窝囊，爱，却不敢说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老费在古玩收藏上陷得太深，老婆跟他离婚了，儿子不想跟他一起生活，到北京工作，好好的大学老师工作也辞职了，家里积蓄也用完了，如果没有办法把收藏的东西卖出去一部分，老费不要说追求爱情，连生活都差点过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像老赵开了一家古玩店，买进卖出，不亦乐乎，老赵做了二十多年的古董旧货生意，这就是他的生活一部分。老费在古玩上基本是一潭死水，只进不出，跟大部分收藏家一样。可是老费现在没有工作啊。所以老费怎么可能抱很大希望呢？损失一点金钱没关系，但是怎么才能走出困境呢？

        老费在等拍卖那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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