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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能达成那样的结果吗?江流心里没底。下山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想,却怎么也想不出那位敌人的对策。可怜他把对方视为一生之劲敌,而对方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。他们就像两个在不同棋盘上下棋的棋手,无论他如何努力,最终都无法影响对方的棋局。
这种无力感简直是致命的,想来也是组织上弃用他的最大原因吧。现在只有在乱世中挣扎求生,抓住每一次机会,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攀爬。重新回到对方所处的那个棋盘上,跟他来一次真正的对决。即使事败身死,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。
出了营门,正好看见陈帆站在马车旁等着。鹿家村的村正和里正也在,看样子已经等了一段时间。陈帆是县吏中少见的干材,但江流却不喜欢他过分机巧的性子。却也不愿拂了对方好意,当下不咸不淡道:“久等了。我们上车边走边谈吧。”说罢,先行上车等着。
村正和里正都有些怯懦,不敢上车。陈帆笑着催促道:“上车吧,江县尊又不是妖魔鬼怪,还能吃了你们不成?”
经他这么一说,村正和里正两人才战战兢兢的上了马车。坐在江流对面,大气都不敢长出一口。陈帆并没有进来,在车夫旁边寻了个位置暂坐。
马车缓缓前行,江流扯了扯嘴角,算是笑过。望着二人道:“本县前来,其实不想找你们。不过既然来了,不找你们问事怕是有人会告本县懒政。没什么好紧张的,不过就是聊聊家常而已,希望你们不要过度紧张。”
村正和里正岂能不紧张?一来他们自从担上这个指责之后,十几年来见过县令的次数不及五指;二来坐在他们对面的这年轻县官可不比其他那些糟老头子,上任第一天就斩了一个跋扈的县吏。在村正眼里,这哪儿是个文质彬彬的官员,倒像是个浑身浴血的杀星。当下点头如捣蒜,至于江流说得那些,只当是哄人得玩笑。
江流不以为意,乡人足不出百里,以为县官便是了不得的大官了。听闻的都是家长里短,要么渔樵耕猎之类的农事。见识短些也难怪。所幸他问的也不是什么军国大事,打发了这段路程就算了。
县城里的事情多如牛毛,他才懒得把时间浪费在村正和里正的身上。是以和颜悦色问道:“战时动员令下达了半年有余,你村可有编练的民兵和备战备荒的粮草?”
江流话音刚落,村正就忙不迭道:“都有都有,共编练了三里的民兵,每个里都有五十个人。备荒的粮食村里存放了些,其余各家各户也都有存粮。”
江流暗暗点头,村正回报的这些与他在县里账簿上看到的数据吻合,这至少说明村子里的执行情况是按照自己的方略在进行。又问道:“每里五十人,差不多每户都要出一人吧。今年的生产如何完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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