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饭,三位领导将剩下的饺子打包让牛皮皮给拿上,然后又是十分关切和贴心地叮嘱牛皮皮自己要小心,照顾好自己等等寒暄的话,然后坐上那辆十分霸气的牧马人越野车,呼啸而去,据说,是回去开一个很重要的会。
经过今天的见面,牛皮皮有些失落和失望。他当然知道自己失落难过在哪里,本来牛皮皮是下定决心要铲除这棒恶势力的,这些势力像是毒瘤一般不断侵蚀着人们快要被同化的头脑,牛皮皮从小天性里就有些嫉恶如仇,或许说是有些理想主义,但是今天的谈话让他有些失望,他没想到倒是自己这个外人要想的多余了,如果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行动,那有没有自己这个人,都不会有任何改变,想到这里,牛皮皮心里无奈地笑了笑,别人眼中,自己终究是一个小小的尘埃,甚至连利用都显得有些单薄。
牛皮皮本来想给苏月明打个电话,但是想想还是算了,想到之前苏月明拨不通的几个电话牛皮皮暗暗思忖,或许苏月明现在也在遭遇着什么,就像自己现在一样,其实是个无用的包袱。牛皮皮勾着头,耷拉着脑袋,提着手机的饺子,缓缓地走向地铁站,牛皮皮心里决定了,既然如此,还是先回家吧,自己就来这么久,自己开始想家了,同时,这里的半死不活也让牛皮皮没有什么信念呆着此处。索性打算还是回家吧,然后好好谋个职业。准备近期就往太原走,不在会来这里了。最后几天,把剩下的一些事情处理干净,自己也好利落地走人。
第二天一早,牛皮皮早早第开到银行,在自动取款机上取了千儿八百的,然后去了趟火车站,果断买了三天后回太原的车票,盘后在附近的商场转了转,看看到时候买点什么西京的特产带回去,也算是不虚此行。_这一次,牛皮皮是再也没有之前对于西京的种种幻想,之前想过的种种像是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里慢慢浮现然后消失,更多的是对现实的叹息。
坐着地铁晃荡了一个小时到了住的地方,这刚进门脚还没有站稳,手机响了起来,牛皮皮掏出手机一看,是家里面打过来的,牛皮皮不由地眉头轻蹙,直觉告诉他怕是有麻烦了。果然,当牛皮皮接起电话的时候,那头传来的是父母着急的询问,平时一向温和慢性子的父母,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,知道了牛皮皮在西京没做好事,又是哭又是骂,让牛皮皮赶紧回家去,在村子里,这种稀奇的消息传播的总是很快,而且传播的内容也是非常神奇,各种传说都有,还有各种版本的。且不说东家长西家短,就是你半夜里锁好门在自家被窝里放了一个蔫屁,第二天一大早村头没事干的牙婆们就会开始嚼舌根,不停地议论你放的这个屁是什么味道的。牛皮皮一时间抓抓脑袋,也很是无奈,只能先暂时糊弄过去,如若告诉自己自己在这些犯罪组织里做卧底,做父母的只会更担心。
从父母的描述中,牛皮皮才知道,在村子里,自己现在已经被描述成了一个人见人躲的罪人,而且自己成了犯罪集团的大头目,村子里的村民这个嘴巴嘱咐那个耳朵,小心翼翼地告诫家里的那些后生们,如果牛皮皮打电话来,千万不要接,也不要信,他那舌头上开了花,能把一个好好的人说魔怔了。
牛皮皮也正为这烦恼着,没想到刚挂了父母的电话,这时侯自己在太原的好朋友们也打过电话来,也是焦急地问东问西,有些直截了当地询问,有些是委婉地旁敲侧击,总之,所有的电话总体意思就是不要再错了,现在赶紧抽身出来,不要越陷越深了。牛皮皮知道自己的身份,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但是,在听了这些电话之后,牛皮皮还是不自觉地有些难过和失落。当然更多的还有惊讶,现在真是信息时代,信息传播的速度和规律真是快到让人咂舌。天天电视上做广告的没有几个人知道,现在牛皮皮自以为滴水不漏的事情竟然是路人皆知,如此看来,牛皮皮觉得这最有力的媒体工具还是口口相传,什么网络,电视都是扯淡。牛皮皮想起来有着窝火,现在真是浑身是嘴,怕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就这样,牛皮皮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头的,世界上的人泾渭分明的有四种:组织里那些执迷不悟的人,公安哭李副局长们,外面的亲戚朋友们,最后还剩下的就是自己。
这时侯,袁明刚好来找牛皮皮,牛皮皮也刚好是个苦瓜脸,袁明看到牛皮皮正在愁眉苦脸,作为牛皮皮的推荐人,袁明自然要关心一下,牛皮皮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袁明,袁明听了以后也是跟牛皮皮一样开始烦恼,眉头拧成麻花,当然,对于他来说,这并不是一件好事,他心里担心什么牛皮皮当然明白,他一定在想,如今这种情况,还怎么更好地发展他们,用什么理由诱惑他们呢?!
不过,烦归烦,但是日子总归还是要继续,反正自己很快就要回去了,不过到时候自己回去,那些人会不会对自己敬而远之,会不会避而不见。牛皮皮不禁在心里暗暗问道。但是,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,该面对的事情必须要面对,今天不为明天的烦恼烦恼。更何况,如果这些人当真都是这样的面孔,那么也不值得做自己的朋友,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他们应该知道。众亲戚朋友劝了好几回也不管他了,只有自己焦急的父母还在每天不间断的短信电话询问。牛皮皮心里自然是过意不去的,当然又看到李副局长与自己和苏月明之前的想法有出入,加之苏月明现在联系不上,牛皮皮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垮塌了,最终下定决心,放下这里的一切,大不了到时候把苏月明贺函的钱还回去,总之这种精神折磨的事情牛皮皮再也不想继续煎熬了。牛皮皮从钱包里掏出火车票,出神地看着,心里莫名的一阵暖流流过。
因为之前警察一直打击,所以牛皮皮他们经常搬家,真是像过街老鼠一般,东躲西藏,也因为隔三差五的搬家,他的衣服充电器等各种小东西都是七零八落地放在不同的地方,这个楼一件,那个楼一包,收拢收拢,又过去了两天。
马上要走了,牛皮皮也是放空心情,最后再看看这西京城,牛皮皮没有想到,第一次来西京,就在这里的竟然是这样的回忆,这段回忆今后还是不要提起最好,毕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。不能光宗耀祖,只能给自己徒增烦恼。这天无事,牛皮皮正好一个人在霸河边闲逛,突然,安静的空气里传来一个人的大嗓门声,那人喊着他的名字,像疾风中的利箭,有些划破长空的意味。冷不丁的一下,牛皮皮不自觉地惊着了,差点没掉到河里。回头望去,原来是兰花草和柳丽丽。
两个人此时也在霸河边上,牛皮皮走近一看,才发现这两人不是来看风景的,毕竟谁也没有那个闲心。兰花草低着头,河面上的风吹过,吹起兰花草有些干枯泛黄的头发,发丝打在她的脸上,更加显出兰花草的憔悴和清瘦,加上两个肿的跟核桃一样大的眼睛,风中的兰花草看起来更是单薄可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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