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,可笑。”牛皮皮突然笑着,这不同于以往沉默的他,“你知道,我比他们更喜欢你!我爱你!”像在祈祷,多么虔诚。苏月明难以回答,只是呆呆地看着她,之前感动的泪腺因为害怕重新将泪水分泌。“别!”可是,还没等苏月明说出这个字,牛屁屁已经将枪口对准了自己。右脑太阳穴的位置,致命,毫无痛感。碰的一声,牛皮倒下了,那样子真的是好帅!“当时的情况就是这些吗?”坐在对面的张警官将烟头扔进了烟灰缸,然后挫折嘶哑的嗓子问苏月明。“是。”苏月明认真地点点头。张警官没有看向苏月明,杂乱的头发偶尔有几根白丝,他只是随意地翻看着笔录,“他们三个人都喜欢你?”“是。”“那牛屁屁知道你跟另外两个人的关系吗?”苏月明冷静地回答道,“她应该是知道的。”“案发前,牛皮皮有什么异常吗?”,“看不出来,他一直比较沉默,不爱说话。”“哦。”张警官突然抬起头来,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苏月明,“那么,苏月明小姐,请问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?”苏月明见过那种眼神。“什么?”张警官苦笑着说道:“你是怎么认识牛皮皮的?”
许多年前。他、她、它,张开嘴巴,露出鲜红的舌头,就像刚出农场的草莓,完美。整个世界疯狂的追求者,完美。完美的鼻子,完美的下巴,完美的躯体。完美的你我。依靠纳米修复技术,无数不知疲倦的小小金属,通过血管,扩散、滋长。他促进细胞代谢,加速细胞更新,衰老变得缓慢,死亡更加遥不可及。有时候,独自看着风景,会让人平生出怜悯。
列车那样快,以至于来不及看清楚、认识轨道所穿过的这片土地,还好,他终于是停了下来。一个甜美的女声通过广播播放者到达目的地的当地气温,一共播了两遍。书月明端起座位上的咖啡,小心翼翼地绕过身边正在酣睡的乘客,轻轻的走下车,呼吸着寒冷。
这里的冬天,好冷。苏月明努力使自己在人群中找到方向,或许是对这个地方有些生疏的原因,苏月明慌张地迈着步子,差一点栽倒在地。还好,一位好心人伸手扶了苏月明一把。可是,苏月明的咖啡却正好撒在了他的白痴色衬衣上,在那里留下了一滩棕色的印记,像一朵向日葵。“谢谢!不!对不起……”苏月明赶紧掏出纸巾,想要擦掉那些刺眼的痕迹,可是他却巧妙地躲过了书院名,只是简单的说了一:‘没事。’,阴沉、低冷的声音,像这座城市得天气。有些无语。
“哎呀,皮皮,你的衣服怎么了?”一位男生走了过来,同样是西装革履,带着调侃的语气,应该是他的朋友。“没怎么。”依然冷淡。“没怎么?怎么会没怎么?你看都吧这位小妹妹急哭了!”那男生突然看着苏月明,“小妹妹,你别害怕,我是好人,要是他欺负你,跟我说吧!”苏月明用纸巾擦试了一下自己的眼睛:“跟他没有关系,是我的问题……”“小妹妹,你别害怕,有什么……”“喂,牛皮皮,魏哲宁,你们将干嘛呢,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!”还好,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位男生打断了他。“等一下,等一下就好。”“走了!”
苏月明还没反应过来,远处的那位男生便跑过来,看见苏月明的时候,撂下一句“对不起”,然后就拽走了一直追问苏月明的那个人。“小妹妹,记得联系我哦!”他在被拽走的时候,虽然得到朋友的白眼,仍然将那张名片塞到了苏月明的手里。默默看着他们三个人,被她打花衬衫的他走在最后一个,像一个傻瓜。收拾好心情,重新找回曾经的熟悉感,一步一步,很轻,越来越近,直面内心。
葬礼,就在西郊公园那片冷清的青草地,光秃秃,毫无生机,死亡,已是那样遥远的事情。世界,像是在一瞬间发生变化,原本刚强的父亲,终究倒了下去,腐烂,变成泥土,再也不能发出刺耳的教训自己的声音。眼泪,一直不停地积聚,然后落下,像雨。老师拍着苏月明的肩膀,安慰着她。苏月明只能拉着他的大手,从小到大,难过的时候,苏月明总会拉着他的大手,他的手,没有岁月的痕迹,它的样子,也没有丝毫的变化。如果,父亲能像他一样,该多好!
“别哭了!”老师松开了苏月明的手,然后为她戴上了帽子。“注意一下,别感冒了。”好冷。苏月明将手伸进了衣兜,却摸到了那张名片。
“所以说,是你主动认识的他们?”张警官的确善于抓住每一个细节。“是的。”“那你知道你父亲的死因吗?”张警官突然微微笑着,眼角皱纹像雨伞那样展开,让人感觉到害怕。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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